過去,我們習慣于將教師標簽化、臉譜化;我們在潛意識里給教師戴了高帽,也栓了鐐銬;我們將教師抽象為一種理想,幻化為一種圖騰,簡化為一種符號。于是一時將之請上神龕,一時將之推下深淵。個別教師“感動了中國”,于是教師群體都可坐收輿論紅利;少數教師犯了道德“天條”,于是教師群體都得“連坐”,飽受輿論鞭笞。
對于教師,似乎社會已經習慣于用最悲情的辭藻來表達同情,用最驚爆的辭藻來表達輕慢。在這里,唯獨缺乏的是理性的光芒,在高高懸掛的“以人為本”的巨大橫幅前,我們的潛意識或者習慣思維又僅僅把這個“人”字定義在學生,那么教師呢?是不是只能一股青煙直奔“封神臺”?要知道,無論是“譽”是“毀”,講臺都在身邊;無論是“窮”是“達”,學生都在眼前。教師也是人,無論是作為群體還是個體,都有不可替代性。
在此,應重提兩個文本:一是1966年國際勞工組織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表的《關于教師地位的建議》,二是《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(2010-2020年)》。前者提出“要把教學工作視為專門的職業”,后者提出“有好的教師,才有好的教育”。
北京師范大學教授顧明遠更是直接指出:“其實,教師隊伍建設不只是教育改革和發展的保障措施,更是教育改革和發展的根本。”針對信息技術發達以后之“教師消亡論”,他更是強調“沒有教師,就沒有教育”。社會無論怎么發展,科技無論如何進步;教師,無論是作為一種職業,還是一個群體,都將無可替代。
這種不可替代性,主要在于兩個層面。一是“精氣神”無可替代。作為“器”的教學工具和作為“技”的信息科學,無法在教育教學中施加人情味,可以“言傳”,無法“身教”。中國傳統文化看重“氣”,講求“氣魄”“氣韻”“氣概”,即人文精神。可以肯定的是,教育信息化風暴,改變不了一個基本的事實:是人支配機器,而不是機器支配人。二是我們的教育目標是培養具有創造力的人,每一個學生都是獨一無二的。個性化教育、個性化教學就必然需要有血有肉的具有鮮明教學個性的教師。
談到教師的不可替代性,我們無法回避兩個概念,一是教師專業化,一是教師專業標準。簡而言之,一個教師若要成為“不可或缺”“不可替代”的人,必須先“達標”,大標準是“四有教師”,細標準是“教師專業標準”。先邁入不可或缺的“群”,然后要努力超越“標準化”,自覺回應時代變化。在教學實踐層面,做一個“人無我有,人有我優”的教書匠,在教育智慧上,成為一個以真性情融合新觀念,鍛造個性風格,更新教學模式,創造教育成果的教育專家。
套用美國人賽斯·高汀《做不可替代的人》一書中的句子便是:你意識到了嗎?這個年頭已經不再是哪個專家一手遮天的年代,也不是草根教師像零部件一樣按部就班運轉的年代,因為新的教育形勢需要一個新的群體,那就是關鍵人物——他們與眾不同,富有創造力、凝聚力和執行力;這些不可替代的佼佼者,在教育領域扮演著關鍵角色,他們是那些倨傲的校長不敢輕易放走的人!
(供稿:張潔瓊 校對:郭彤洋 張潔瓊)